墙头秋千喵

有些感情也许只能放在心底

一切为了嗑cp!



在国王十字车站,邓布利多对哈利说的,是全部的事实吗?


这个问题很有趣,涉及到邓布利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,他如何处理自己的感情和世界。


最重要的一点,他不是一个善于打开心扉剖析自我展现自我的人。阿不福思怎么说?“他从小就会保守秘密……他在这方面绝对是个天才”。有人读完HP将邓布利多形容为“一个盛满秘密的俄罗斯套娃娃”,精准而刻薄。更要命的是,他无人可以倾诉。家人不用说,爱人反目,友人难以与他步调一致,他也不会找神父或咨询师告解(当然不会)。魔法界的前辈师长呢?想想他求学时期就已经与名流通信,大概也很难再找到一个“如师如父”的前辈。而他又那么善于把玩人心,自己的心究竟怎么样,大概更难让人看见了。



关于阿里安娜的死,目前我们有三个版本:邓布利多在幻境中的回忆,邓布利多对哈利的讲述,阿不福思的回忆。这三段回忆看起来差不多,但语气和视角有着微妙的差别,也许更可以看出人物内心复杂的感情。


阿不福思的版本最清晰,他阻止格林德沃,格林德沃用了钻心咒,两人互殴,邓布利多出于阻止的目的开始三人混战,阿里安娜加入,阿里安娜死亡。在这个过程中,阿不福思和格林德沃互相憎恨,自然不会手软,但阿不福思魔法力量不强,他的咒语应该没有太多威力。而对邓布利多而言,一边爱人一边家人,他应该只是以防御性的咒语为主;能下狠手的也就是格林德沃了。


所以,当邓布利多喝下魔药的时候,他看到的幻境才会是这样,“别伤害他们,别伤害他们,求求你,求求你,都是我的错,冲我来吧”。他看到的是格林德沃单方面的暴虐,想想格林德沃抽打纽特的场景,大概类似吧,但皮特奎和邓布利多作为旁观者的心态是完全不同的。当他再次重现当年惨剧时,他没有愤怒没有仇恨,只是哀求,只想以自己的痛苦来赎罪。但他为什么没有想过,要反抗格林德沃,让真正的凶手承受刻骨之痛呢?也许,十八岁的阿不思,心里还有炽热的爱,这份爱到老年仍然没有褪去,虽然对象已经不重要了,但爱的痕迹还留在记忆里,他并不想让爱人受苦,他只希望以自己的苦难来成全身边所有人,无论是爱人还是家人。这个场景让人感觉到的,不仅是刻骨的悲哀,还有阿不思面对格林德沃毫无反抗之力的现实,不是单纯力量或技巧,而是心态。少年盖勒特狂放张扬,少年阿不思则有爱情和亲情的双重背负,所以阿不思是弱势的,这种弱势的心态甚至遗留到很久以后。邓布利多对哈利说,他害怕自己亲手杀死了妹妹,所以不敢去见格林德沃,但如果只是面临单纯的事实和道德审判,邓布利多并不是真正懦弱的人,未必会害怕。让他害怕的,更可能是当年的心态遗留:毁灭者毫无顾忌,而保护者顾虑重重。当年他未能保护妹妹,现在他也未必能保护世界。


只是他没想到事实会有那么一丝逆转的可能。比如,在后来漫长的岁月中,青年格林德沃终于意识到邓布利多太难得,他再也无法遇到这样一个与自己匹配的人,而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再完全属于他,这种有着一丝丝愧悔和恼羞成怒的心情,足以让毁灭者有一刹那的迟疑。相反,邓布利多为爱而痛苦,但这份对普通人的爱,也让他保持清醒。在人命和愧疚感的双重刺激下,他反而有了背水一战的气势,变得自信而强大。


情势逆转。一切都不一样了。但这种感情能得到表达吗?


在国王十字车站,他怎么对哈利诉说这段经历的?他说,“争斗演变成了斗殴,格林德沃失去了控制……他暴露出了凶残的一面”。而他是怎么说自己的呢?“我憎恨这一切”,“我比你想象的要自私得多”。他说的都对,不违背事实,但语气是完全不一样的。作为一个天才,他在俯视众人的同时,对自己同样非常苛刻,苛刻到不愿放过自己心性中一点点糟糕的成分。如果事实上他有百分之六十的责任,那他不介意看做百分百的责任。同样,对于自我软弱的、糟糕的感情,他也会在表达中否定所有可能。这并不是他在说谎,不是的,他只是找不到一种可以表达自己软弱和迟疑的关系。多吉是好友,麦格是密友,哈利算是小友,但这仅有的几个人,足以让他完全吐露自己还不完全清楚的东西吗?他最后对着哈利那么严格地批判自己,但这些批判仍然是理性的、清醒的、确定的——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对,但如果有些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对不对呢?还能说出口吗?


况且有些事情哈利并不想知道,连阿里安娜到底是谁杀死的,哈利也不想知道。无论经过了多少成长,哈利是英勇的主角少年,而邓校是引领者,这一点不会变,师长和学生的身份也不会变。


邓布利多在《比豆诗翁故事集》的评论里说,


“但是,如果让我们挑选死神的礼物,谁又能表现出老三的睿智呢?不管是巫师还是麻瓜,内心都充满对权力的渴望。有多少人能够拒绝“命运杖”呢?又有哪一个痛失所爱的人能抵抗复活石的诱惑呢?就连我,阿不思·邓布利多,也会发现隐形衣最容易拒绝。这只能表明,我这样聪明的人,其实也像别人一样,是一个大傻瓜”。


他从来没有真正抵御住对权力和破灭的爱的渴望,他甚至因为对妹妹和父母的愧疚而死,他从未疗愈。如果爱和伤痛一直在他心底,以对抗的力量平衡,那我们至少可以期待,有些感情他从来藏在心底。


最后:是回魂石回魂石不是魔法石!是魔药不是戒指!天哪我这记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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